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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帖] 宗源医话·象仲景一样学习《内经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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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12-13 20:18:1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作者:醫道宗源

历代研究《内经》最有成就者,当推张仲景了。
仲景从《素问》《九卷》《八十一难》中整理出《伤寒杂病论》的理论架构;从并《平脉》、《辨证》、《胎胪药录》中,整理出了对应的诊断和方药。一举奠定其在中国医学史上“医圣”的地位,为万世之师法。
后世谁人能及?

那么,2000年前,仲景是如何研究《内经》的呢?我们今天是不知道的。
但是,他留下了极其宝贵的研究成果——《伤寒杂病论》。
所以,要研究《内经》,那就按照仲景的思路,把《伤寒杂病论》在揉回到《内经》中去。
这才是打开《内经》的钥匙。
所以,《伤寒杂病论》也是我们检验自己《内经》研究成果的一块“试金石”,——如果你得出的结果是正确的,那么就可以很自然的代进《伤寒论》中去阐释经文。若研究结果不能融合于《伤寒》,恐怕这样的结果就需要存疑了。

这样,把《伤寒杂病论》揉进《内经》去,两者既然同出一脉,自然是可以相互融合的。这也是我检验自己研究思路、和结果的一个技巧。
但是,由于岁月淹留,不仅《内经》残损、错讹严重,《伤寒杂病论》也是经过多次传抄、摘抄,经文残损、错讹、前后颠倒也是非常严重的。
所以,要系统研究,第一步就是对《内经》、对《伤寒杂病论》进行校对和订补。

第十五章、该打板子的两个人

说到校对和订补《内经》、《伤寒杂病论》,这里不得不提到两个人。一个是王冰,一个是王叔和。
为什么提到王叔和?
他和《伤寒杂病论》的校对和订补有什么关系?

王叔和的成就,尤其是《脉经》的编纂传世,其价值是不容否定的。
但他拆分《伤寒杂病论》,摘抄成《伤寒论》,则是实实的该打屁股。
幸好,随后有好事者扫起了他剪下的边角料,攥成一部《金匮要略》。否则仲景大好心血可就残损大半了。
可是,即便如此,把《伤寒论》和《金匮要略》加起来,也不等于原来的《伤寒杂病论》。且不说,其中条文的次序被多次打乱,已经难以再回复仲景旧貌。就是那误导后世2000年的《伤寒》治疗“外感”、《金匮》治“内伤”的误解,也无形中掩盖了仲景《伤寒杂病论》本该有的气象。

仲景的《伤寒杂病论》果然是《伤寒》治“外感”、《金匮》治“内伤”?
人家仲景的《伤寒杂病论》真正治疗是《内经》所谓“风为百病之长”、“风为百病之始”的外伤“六淫”而出现的一系列“病邪从外入内”导致不同程度的疾病。不仅包括“感冒”,更包括我们今天所谓的“肿瘤”和“癌症”。

王叔和以一己之见,误导了后人一千多年。该不该打?
呵呵,别以为藏在棺材里一千多年就没人翻你的旧账,大不了等我大归之后你再来找我。反正一个人躺着也是寂寞,能有个人来串串门,不亦乐乎?

呵呵,废话扯远了。
所以说,校对、订补《伤寒杂病论》,还是要把《伤寒》和《金匮》重新揉回去才好。这可不是简单的“合并”,最好是要把两书的相关内容重行按照文章的整体意思和行文形式、以及文章的“义”、“气”,尽可能的靠向仲景本来的样子。这样对其后的研究是很有益处的。

说完了王叔和,再来看看王冰。
王冰把一部《素问》,硬是折腾成了一部舞台剧的剧本。看看几乎每篇都有的“场景”、“人物”、“台词”,更连人物的语音、语调、动作、情感都刻画的十分细腻、生动。
所以,要给王冰颁一个“最佳导演、最佳编剧、最佳美容大师”奖,估计是完全称得上实至名归的。
于是,一番折腾后,《素问》,便不再“素”了,倒被打扮的像一个珠翠满头、敷粉使朱的雍容妇人。

所以,在校对、订补《素问》的时候,最好径直删去这些粉面修饰,重新回到那种质朴、纯素的样子。于是,《素问》便如那沉睡千年的神女,去除繁杂壅盛的装饰,恢复那份纯朴、淡雅、而庄严,一如清水菡萏。
洗去不必要的粉尘遮掩,《素问》才更加质朴无华。
本来嘛,医经是用来说理的,搞得那么花里胡哨有甚意义?相比而言,杨上善的《太素》,就真实的多。
可笑世人,《太素》弃如敝履,却为《素问》疯狂。
其作学问乎?
正如经文所言:夫道者,圣人行之,而愚者佩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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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12-13 20:21:26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六章、贯穿三经的“桂枝汤”

桂枝汤,被后人誉为“仲景第一方”。
明清以后,注家诸说纷纭,有“解表说”者,有“去风”说者,有“和营卫”说者,有“调和肝脾”说者……,如此云云,不一而足。但,他们的说理根基,其实都还是建立在明清本草的“功能主治”之上的。

从《黄帝内经》中,我们可以看到,《内经》中谈到的用药的方式,都是以“气味”来补泻的。例如:“木位之主,其泻以酸,其补以辛”等等。
况且,仲景自序中谈到,他“勤求古训,博采众方,撰用《素问》、《九卷》、《八十一难》、《胎胪药录》,并《平脉》《辨证》”。
可见,
他的医学理论,是脱胎于《素问》、《九卷》(即《灵枢》)、《难经》(即《八十一难》);
他的用药理论是出自于《胎胪药录》的。
但,当前《胎胪药录》已经亡佚了。
万幸的是,陶弘景的《辅行决》还在。可以留以参考。

所以,一个“桂枝汤”,牵连了《内经》、《伤寒》、《辅行决》,是一个典型的基础方剂。我们下面将逐步阐释。

第一节、桂枝汤溯源

桂枝汤的本源究竟是什么呢?
陶弘景说:
“缘诸损候,脏气互乘,虚实杂错,药味寒热并行,补泻相参,先圣遗奥,出人意表。汉晋以还,诸名医辈,张机、卫汜、华元化、吴普、皇甫玄晏、支法师、葛稚川、范将军等,皆当代明贤,咸师式此《汤液经法》,愍救疾苦,造福含灵。其间增减,虽各擅其异,或致新效,似乱旧经,而其旨趣,仍方圆之规矩也。”
可见,陶弘景,是见过“张机”的书的。
其实,不仅见过,陶弘景甚至一定程度上批评了张仲景的一些做法。如陶弘景在讨论“外感天行”时,就谈到:
“外感天行,经方之治,有二旦、六神、大小等汤。昔南阳张机,依此诸方,撰为《伤寒论》一部,疗治明悉。后学咸尊奉之。”
“张机撰《伤寒论》,避道家之称,故其方皆非正名也,但以某药名之,以推主为识耳。”
这些,都说明了陶弘景不仅看过仲景的《伤寒论》,更知道其中仲景哪些方剂,是“借用”了道家的方药,
例如:仲景的“麻黄汤”即道家的“小青龙汤”;
      仲景的“小青龙汤”,其实就是道家的“大青龙汤”;
      仲景称为“白虎汤”的,其实是道家的“小白虎汤”;
      仲景的“黄连阿胶汤”,即是道家的“小朱鸟汤”;
      仲景的“真武汤”,即是道家的“小玄武汤”;
      仲景的“桂枝汤”,即是道家的“小阳旦汤”;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如此等等。
并且批评他为了“避道家之称,故其方皆非正名也,但以某药名之,以推主为识”的做法。

第二节、桂枝汤之配用

那么,桂枝汤究竟是怎样配伍的呢?
仲景的本义,又究竟如何呢?
在剖析桂枝汤之前,我们先来看两个相关的方子。
第一个,是辅行决的“小泻肝汤”:
    小泻肝汤
治肝实,两胁下痛,痛引少腹迫急者方。
枳实(熬) 芍药 生姜(各三两)
上三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三升,顿服之。
不瘥,即重作服之。

小泻肝汤的方义,是很明显的。治疗“肝实”的。
那么她是怎么配伍的呢?
再回到《内经》中来:
《经》曰:肝欲散,急食辛以散之,用辛补之,酸泻之。
岐伯曰∶木位之主,其泻以酸,其补以辛。
…厥阴之客,以辛补之,以酸泻之,以甘缓之。

可见,欲泻肝,则当以“酸”泻之。
故,小泻肝汤中,主药是谁?——是芍药、枳实这两味。
其中,枳实,酸,属金,为木(说明:“属金,为木”这样的文字,出自《辅行诀》。以下不再说明,不懂请找书参看,自行研究吧。本文不做探讨);
      芍药,酸,属金,为土。
这两味药,正是“以酸泻之”。所以,是主药。

而配伍的第三味药,是“生姜”。 生姜,辛,属木,为土。正是“以辛散之”、“以辛补之”。是为臣使。
虽然药仅三味,但理法井然,深合经旨。
这是“泻肝汤”的方义。

下面再看看“补肝汤”的方义又如何呢?
第二个,是辅行决的“小补肝汤”:
小补肝汤。
治心中恐疑,时多恶梦,气上冲心,越汗出,头目眩者方。
桂枝  干姜  五味子(各三两) 大枣(十二枚,去核。)
上四味,以水八升,煮取三升,温服一升,日三服。

小补肝汤的方义,也很明显,是治疗肝气虚损不足导致一系列症状的。
那么,她又是怎样配伍的呢?
根据《内经》中的用药法则,
我们可以看到,在“小补肝汤”中,谁是主药呢?《经》曰“以辛补之”,就是方中“桂枝”、“干姜”两位味了。
其中,桂枝,辛,属木,为主;
      干姜,辛,属木,为土。
这两味药,正是“以辛补之”,同时“干姜”还能“以辛散之”。所以两味是主药。
第三味药是“五味子”, 五味子,酸,属金,为主。是“以酸泻之”。
在“小泻肝汤”中用的是“两泻一补”,
而“小补肝汤”中用的是“两补一泻”。
这种组合,体现了补中有泻,泻中有补。补非纯补,泻非独泻。
本方的第四味药是“大枣”。虽然看似简单,但亦当深思之。
《经》曰: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。”
故,方中用“大枣”十二枚,大枣,甘,属土,为火。故能缓其“气上冲心,越汗出,头目眩”。

通过上面例举的“小泻肝汤”、“小补肝汤”两方,我们可以看到《内经》中以“气味”补泻的脉络。这正是上古医道所采用的用药组方的理论依据。
可见,上古医道中的补泻,和我们明清以后的“补泻”用药的理论架构,是并不相同的。要理解上古医经,就得用他当时所运用的理论去分析。

那么,我们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看桂枝汤:
  桂枝汤方:
  桂枝(三两) 芍药(三两) 生姜(二两,切)甘草(炙,二两)大枣(十二枚)
经曰:肝病者,……肝欲散,急食辛以散之,用辛补之,酸泻之。
看看桂枝、生姜之辛,辛以补肝;芍药之酸,以泻之,这是理肝的路子。大枣、甘草,一则缓肝,一则补脾。何以故?这正是仲景说的:夫治未病者,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。这也是“治未病”的一种表现方式。
这里提醒一下,关注大枣的用量。这个12枚的量是比较大的,对比参看“十枣汤”中的毒药峻泻,也只用了10枚而已。这也反过来印证了“桂枝汤”中对补脾的重视。
所以说,桂枝汤,其实是理肝气的用方,是典型的脏腑补泻。这一点是后世注家所忽略的。

仲景诸方,并没有什么后世反复强调的所谓“治表”“治里”的东西。这些都是后世的玩意儿。看起来分的细致入微,其实却反过来也局限了自己的眼光和思路。更影响了自己的对古医经的认识和理解。

第三节、桂枝变方之小建中汤

同样,在这样的理论依据下,我们再看看仲景的“小建中汤”,——即桂枝汤中倍芍药、加饴糖。
小建中汤,明显是“泻肝补脾”的一个方子。
通过调整倍量的芍药来达到泻肝的作用,
同时用桂枝、生姜,取得泻中有补的用意,
加饴糖,配甘草、大枣,是加强补脾的力道。
所以,
桂枝汤侧重于补肝理肝,
而小建中汤则偏于补脾理肝。
一转一合之间,
脏腑补泻理法俨然。

第十七章、细说桂枝汤

本期主题:桂枝汤。
相关问题:
1、桂枝是“太阳病主药”吗?
2、桂枝汤中“桂枝应该去皮”吗?
3、桂枝汤是“解表方”吗?
4、桂枝能“发汗”吗?
5、桂枝汤证例
6、桂枝汤小儿有禁忌吗?

桂枝是“太阳病的主药”吗?不是。

桂枝是太阳病的的主药吗?
看裘沛然老先生《瘦因吟过万山归——半个世纪从事医学的教训》文中谈及与程门雪老先生关于“太阳病的主药”的问答,
——“伤寒论中某经疾病,有些还有主药。曾记以前程门雪先生同我聊天,有一次他以考试的语气问我:你看太阳病的主药是哪味?其略加沉思,告以桂枝一药。程公相视而笑,我侥幸地总算没有答错问题。”
不知老先生今日还是不是这个观点了?
哦,这是一篇旧文了。
老爷子已然作古,且进一炷心香。

桂枝可能不是“太阳病的主药”哦,试为论之:

1、仲景《伤寒例》中独不见“桂枝汤”
在《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》卷三•《伤寒例第四》章中,太阳经的麻黄汤、阳明经的白虎汤、大小承气汤、少阳经的大小柴胡汤等等赫然在列,独不见“桂枝汤”。可见仲景未必是把桂枝当作太阳经的主药。(这些在成无几本和《医宗金鉴》本《订正伤寒论注》缺文)。

2、仲景用“桂枝汤”的本意是什么?

仲景用“桂枝汤”,果真是“解肌发表”吗?恐怕不是。仲景“桂枝汤”乍看似治“表证”,其实是“调理肝脾肺三脏之里证”为主,以平“木强土弱”者也。所谓“表虚证”,其实不过是“里证”表现于外者而已。详论之:

目前较统一的是“桂枝汤主表虚证”。但对“表虚”的分析,基本都是困在“外邪”上,如人卫版《中医药学高级丛书•方剂学•桂枝汤》就是说:“本方证之营卫不和乃外感风寒所致。”其实不然。太阳中风,岂可从“风寒”二字立论?!上海科技出版社的高等“五版教材”(包括新版)皆是如此。
那么,何以导致表虚?
有三:
其一,中气不足,卫气不足以固表;
其二,肝气疏泄太过而致表虚。夫肝木旺则风起,风性疏泄,太过则反侮于金,故使开泄太过而导致卫气疏而不密也。此二者皆可以导致肌肤腠理疏而不密。
其三,解表开泄太过,亦可导致表虚。此不足论。

《论》中,表虚中风,仲景用桂枝汤治之。桂枝汤方如下:
桂枝汤方(太阳病•上13条文中)
桂枝三两(去皮)芍药三两甘草二两(炙)生姜三两(切)大枣十二枚(劈)
右五味,□咀,以水七升,微火煮取三升,去滓,适寒温,服一升,服已须臾,啜热稀粥一升余,以助药力。温覆令一时许,遍身絷絷微似有汗者益佳,不可令如水流漓,病必不除。若一服汗出,病差,停后服,不必尽剂。
若不汗,更服依前法。
又不汗,后服小促其间,半日许,令三服尽。
若病重者,一日一夜服,周时观之,服一剂尽,病证犹在者,更作服。
若汗不出,乃服至二三剂。
禁生冷、粘滑、肉面、五辛、酒酪、臭恶等物。

3、仲景方意:

夫表虚者,一为脾弱;一为木强。方中桂枝温阳固表;芍药泻肝;炙甘草益气;大枣健脾补土;生姜温肺胃。
和麻黄汤相比,桂枝汤的炙甘草使用二两,是麻黄汤用量的倍量,可见桂枝汤更重补气;而且同时使用大枣12枚,和《论》中“十枣汤”相比还多2枚,可见桂枝汤中对培土健脾的重视。
何以如此重视健脾?这也正是导致表虚证的原因:
其一,中气不足,健脾益气以固表,自不必论;
其二,肝属木,木生风。故肝强则生风矣,风主疏泄,疏泄太过则至表虚矣。桂枝汤方,一方面以芍药以泻肝木,则肝阴得养、肝气得泻,则风平矣。风平故不至疏泄太过,从而平和疏泄太过而致的“表虚”;另外,由于木强,故方中另一方面用大枣、甘草健脾崇土,自强以御木。土旺则木克而不伤;土旺生金,金克木,亦是伐木矣。土旺则中气足,中气足则肺气足,故表虚可复矣。

汤中用“桂枝”,取其能“温阳散寒”之能也。温脾肺诸阳,以兴土金;温卫阳,以散虚寒。“阳浮”则卫气虚,卫气虚则卫阳虚寒不足以固防御邪,故见“啬啬恶寒”矣;故用“桂枝”温阳固表,以助卫阳收复失地也。
(其实,在“麻黄汤”中,桂枝亦是如此。和麻黄的斩关破节相较,桂枝更重于守城。“麻黄汤”中,当寒客肌腠,正是肌腠之正不足以抗邪,所以才被邪所客,正所谓“邪之所凑,其正必虚”,所以当麻黄宣解肌表腠理之后,难免不再被风寒所客,所以需要桂枝之温阳固表,以助卫阳而坚守失地,助麻黄疏散表邪。麻黄之与桂枝,一攻一守,偏将之与大将也。冲锋破敌,偏将先锋之能也;镇关守边,则非大将不用也。)

桂枝固表守关,则可拒外邪之侵入。然桂枝亦可兴肝木也,木动则生风矣。在麻黄汤中,桂枝此性可助麻黄解肌发表;然桂枝汤证木气本旺,故用芍药之削伐。故,肝气者,桂枝取其用;芍药泻其过也。
芍药泻肝平风,谨防与外风同气合病故也;
炙甘草益气助卫气散邪固表,以实密其腠理;
大枣培土生金,功在脾肺。
生姜温肺胃,一助桂枝温阳固表,一助芍药之伐肝木而散之,一助健运脾胃之阳。本方看似精简,其实关联甚广。虽仅五味,攻守兼备,配合的丝丝入扣,当真是妙不可言。

更妙的还是仲景的用法——热粥、温覆、取微汗。诸说皆是“发汗散邪”,谁知其实是“紧急动员令”矣。方中为益气补土,甘草、大枣量都较重,正是如此,仲景虑其甘缓,故以谷气促之。“谷气”入胃即可透关达表,一为补土,一为督军。正气来复,温覆之,以取微汗(饮热粥亦可助汗)而散其或有客表之风邪矣。

木强土弱之内风,诸药平之;表虚外风之所凑,可汗而散之。如此,则诸症悉平。本方论代入《伤寒论》桂枝汤诸条,不仅十分贯通,而且又反过来也印证了经文条义。这应该才是桂枝汤的真正神髓。
而且,如此论法,正与【杂病例】1条:“问曰:上工治未病何也?师曰:夫治未病者,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。四季脾王不受邪,即勿补之。中工不晓相传,见肝之病,不解实脾,惟治肝也。夫肝之病,补用酸,助用焦苦,益用甘味之药调之。酸入肝,焦苦入心,甘入脾,脾能伤肾,肾气微弱则水不行,水不行,则心火气盛,心火气盛则伤肺,肺被伤,则金气不行,金气不行,则肝气盛,肝必自愈,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。肝虚则用此法,实则不可用之。经曰:勿虚虚,勿实实,补不足,损有余,是其义也,余脏准此。”所论契合。

可见,桂枝汤本就不是所谓的“解表药”,而是调和土木金三脏之方药。仲景用来治表虚,天下遂以为是“仲景解肌发汗第一名方”,谬之远矣。众人所谓“发汗解表”云云,以为“桂枝之功”。其实不然,桂枝实无几分发汗之能。桂枝汤之能取汗,不过在于仲景之用法精妙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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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12-13 20:24:26 | 显示全部楼层
4、桂枝能发汗吗?

要研究桂枝究竟能否“发汗”,可从“小建中汤”中得到答案。
“小建中汤”不过就是“桂枝汤”加“胶饴”“芍药”。即可成“建中”之效而并无“发汗”之说。
如此,果“胶饴”有阻碍“桂枝发汗”之能?理法俱未有此一说。
奈何“桂枝”在“桂枝汤”中就是“能发汗”在“小建中汤”中就“不发汗”?
难道“桂枝”一味可自行随意改变性情?
实不经之言也。
“桂枝汤”之所以能“发汗解肌”,
不在“桂枝”,
而实为“啜粥、温覆”方能“取汗”之故矣。

“小建中汤”不能发汗,以其并无“啜粥、温覆”,故不能“发汗”矣。
汗与不汗,与“桂枝”无干矣。

5、桂枝该不该“去皮”?

上文可知,“桂枝”并无几分“发汗”之能。
故知吴谦于《医宗金鉴•订正仲景全书》中按:“桂枝汤方,桂枝下有“去皮”二字。夫桂枝气味辛甘,全在于皮,若去皮,是枯木矣,如何有解肌发汗之功?宜删此二字。后仿此。”诚无稽之谈矣。

观“小建中汤”方中,“桂枝”倒是无“去皮”二字,又何曾有“发汗”者耶?
谁言“桂枝去皮即是枯木”?
《形部阴阳》篇曰:  以形言,則花爲陽,實爲陰;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葉爲陽,莖爲陰;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枝爲陽,節爲陰;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幹爲陽,根爲陰;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皮爲陽,木爲陰;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地上爲陽,土中爲陰。
桂枝去皮,正是取其质也。
故,仲景“桂枝去皮”正是取其气纯,和其中矣。如此,则与方意正和。

综上,可知“桂枝汤”并非为“解肌发表”而设,则自不足论“桂枝为太阳病主药”矣。
堪笑柯琴,于《伤寒论附翼》中胡乱喝彩桂枝汤“为仲景群方之冠,乃滋阴和阳,调和营卫,解肌发汗之总方也。”后世莫不跟着抢着鼓掌喝彩,其实,不过是一批“深怕别人看出自己不懂戏”的附庸风雅之徒罢了。(呵呵,当时少年轻狂,可见一斑了。今且保留,不为批评,仅作怀念。——那时也曾年轻过。)

6、桂枝汤证例:

【太阳病•上•第13条】、太阳中风,阳浮而阴弱,阳浮者热自发,阴弱者汗自出,啬啬恶寒,淅淅恶风,翕翕发热,鼻呜,干呕者,桂枝汤主之。

【汤证经义】:
夫表虚者,卫阳不足矣,故“啬啬恶寒”矣;伤于风,故“淅淅恶风”矣;
风为阳,外风袭表、内风达表,皆可使在表之风阳盛矣,阳盛则热,故“翕翕发热”矣;
“鼻鸣”者,风邪入经之故也;
“干呕”者,木气夹胃气上逆也。
“阳浮”者,风气浮于表也;
“阴弱”者,土弱营气不足也。
风气浮于表者,内外风相干相合也,相合故阳盛,阳盛则热,故“热自发”也。
营气不足,津液固摄不及;风阳盛,疏泄太过,故使“汗自出”。

此论桂枝汤法,代入此证中十分契合。
其他证例亦然。

7、小儿慎用桂枝汤

桂枝汤虽然貌似平和,但小儿在使用时则应当注意。
由于小儿生阳正旺,
泻肝则可能导致肝胆气虚而见神魂不安、夜梦惊惧。
无他,芍药泻肝、折伐生阳故也。

一友,知医。
孙儿偶病,似桂枝证,遂拟桂枝汤与之。
某笑曰:“此儿胆气素虚,不当用桂枝汤。若用之,恐见惊惧,当责其父母陪护为妥。”
服汤讫,啜粥、温覆如法。
小儿睡卧不安,复发梦惊,大叫“妈妈救命我不想死不要杀我……”等等,其父母大惊失色,遂致电闻讯。
某笑曰:“勿惊,此肝气虚而致魂不安舍故也,芍药之过。停药即安。”
停药果然。
友不信,以为仅小儿偶发梦惊而已,次日又与之,又发梦惊如前,始信果是神魂不安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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